我们
以致世界连同其植物之名
在它四周黑墙的竞技场里
除了接纳我或不接纳我别无选择——聂鲁达
要熟稔一些草吗
或者比草更无名
我们明明灭灭如星
我们战战兢兢似冰
我们，可知，可不知，明确和遗忘
我们熟稔对方又使对方变得生疏
沉默如沟壑，拦住船和桨
拦住浪花、水草、对岸
我们生长于彼此的终因彼此而枯竭
世界演变成荒漠
那些扎根的都会死去吧
倘若我们交不出水和阳光
我们盗取了多少还能说明吗
清白的我们，不受屈辱的我们
长信如果可以撕毁
那字里行间呢
爱情成为野草，凋落而枯败
记忆占据舞台开始无休止的表演
火啊，你焚了我吧
水啊，你淹没我吧
何以用苦痛之手抚摸琴弦
断裂的马鬃，断裂的马尾
腹背受敌，万箭穿心
要熟稔一些草吗
比草更低的我阐明了果子的腐烂
明灭的星辰何以追溯蓝天
叫一些冰融化吧，许春天开出花来
你曾经是春天，并且一直都是
我们何必遗忘，何必相伤
我们坠落的果子曾是那么好的结在彼此的枝头上
2018年11月22日